“1．我在担心什么？
“2．对此我能做些什么？
“以前，我总是口头回答这两个问题，并没把它们写下来。但近几年，我会将问题和答案一起写下来。我发现书写的过程有助于我厘清思路。因此，那个星期天的下午，我回到我在上海的住所，坐在打字机前，敲出了以下这些字：
“1．我在担心什么？
“我怕明天早上自己就会被关进桥头监狱的刑讯室。
“接着我敲出第二个问题：
“2．对此我能做些什么？
“我坐在那里好几个小时，冥思苦想，最后写下了4个我可以采取的行动方案，以及每一个行动方案分别可能导致的后果。
“方案1：我可以尽量去向那位海军上将解释。他不懂英文，我想如果我借助翻译去向他解释，说不定会再次激怒他，那我就死定了。他天性残暴，极有可能压根儿不听我的解释，直接将我扔进刑讯室。
“方案2：准备逃跑，但这是不可能的。我每天24小时都处于他们的监视之下，出入我的私人住所都必须接受检查。如果我试图逃跑，很可能会马上被抓住并枪决。
“方案3：躲在自己的家里，不去办公室。如果我这样做，有可能使那位海军上将起疑心，他就会马上派宪兵来抓我，不容分说地把我扔进桥头监狱。
